蔡肇祺
人最難的是明白自己,自己這個人究竟是誰?來自那裡?往何處去?生為人,這些事情應該都有可能想到才對。不過,想是想了,然而,若非自己自身有過切實體驗,這些疑問,總歸疑問,終於難獲得解答。其所以會產生如此結果,無他,人本身,從出生到死,很少認真地把人生的種種,經過自己的腦筋,好好仔仔細細地察知清楚過所致。不管人人是否願意贊同此說法,但事實却是如此。人好像懂得很多,可是其所懂的內容,往往只是人云亦云的東西而已。從誰聽過,從那一本書看過,自己親眼看過,親耳聽過等等,這些人自己以為自己感知到,自己懂了的種種,是否真的懂呢?是否所懂的內容為真實的呢?如果被問及此,便很少人答覆得清晰明白了。擧一個對人很切身而清楚的例子來說吧!若問:「米從那裡來的?」相信人人,都會自以為自己懂此問的答案的。然而,是否真的懂呢?是否在想自己懂此問之答案前,自己先把該答案仔仔細細、清清楚楚地思考過?相信很少人會在自以為自己懂某問題的答案之前,先把該答案,很清晰地想出來的。並且,該答案是否正確,或許從他曉得該答案之內容那一時刻起,他亦從未把該內容是否正確,仔仔細細地經自己的腦筋思考過的。這是人生的實態。
當我發覺人的這個通病後,我不甘心當一個人云亦云的無自主性的機器人了。因為我相信人是宇宙間最高級的生命個體,並且,人有很寶貴的本能─想念、思考能力,它應是人的最高機能,人有好好地、盡量地使用、運用它的義務與責任,於是,我就真的好好地、盡量地去使用、運用它。在想、思考的能力的運用當中,我發覺我自以為屬於自己的力量,並不能使我的心臟跳動;這一事實,使我愣住。接着,我發覺我連自己的明天,亦無法確實知道。這個事實,更令我墮進惘然失措之中。我連自己的明天也不曉得,且我所自以為屬於我本身的力量,却連自己的心臟也不能讓它跳動,那我這個人,究竟還剩下甚麼呢?
這個時候,我更深一層地認識了我的肉體的存在。於是,我明朗起來了,因為我覺得我有肉體呀!可是,我這個肉體的生理現象,却不是靠我自以為的我的力量維持。睡覺的時候,我的心臟自己跳着,呼吸也從未中斷,我吃下、喝下的東西,對我的肉體沒用的,又自動地變成大小便與汗,排泄體外。使我的肉體活着的力量,都不是屬於我個人的,如果是我的,我為甚麼沒有在使用它、運用它的感覺呢?像想念、思考,我很清楚地感覺到,我在使用它、運用它啊!發覺了這個事實,我連我的肉體,亦無把握說它是真的屬於我了。啊!那我究竟具有甚麼呢?房子、財產、金錢等物質,說是屬於我的,那也只是名義上而已啊!若是真的屬於我,怎麼會有可以買賣這件事?最堪說屬於我的我這個肉體,怎麼買賣法呢?我不能把頭斬下來賣給人家啊!連一根手指也不行啊!這樣的東西,是否真的屬於我,亦成問題了。身外物,那裡談得上真正屬於我?而父母、妻、兒女、親戚、朋友等人事關係,他們也只是和我存有某特定的名份上關係而已,怎麼能說他們是我的呢?他們也是人啊!也是和我一樣地具有自主性的生命個體啊!
既然我這個肉體能活的力量,我無法使用、運用,那麼我這個肉體,和名份上屬於我的人人,以及名義上屬於我的諸物,可說同樣地並非真的屬於我啦!那麼天地間,究竟有沒有一樣東西,真的屬於我?在思考這件事當中,我猛然一覺,不是我在思考這個能力本身,就是完完全全只屬於我這個人個人的嗎?是的!是的!我的思考能力,是絕對屬於我的!這是千真萬確的。
我的思考能力,我可以隨時隨地動用,而思考能力,就是心力,那麼,我這個人的真正的我,即是我的心無疑。可是,當我在睡覺的時候,我却不能思考啊!這事實究竟如何說起?我的肉體睡在床上,但我却不能思考,那麼睡覺時,我的心,這個真正屬於我的真正的我,到底跑到那裡?
當我的肉體病的時候,我的食慾減退了,於是,我一連幾天,只攝取水份和些稀飯,加上是病體,全身就覺得毫無力氣了。但我的思考力,却一點也沒減退,只要我思考,我依然可以想東想西。在這種事實之前,我的心力並不依賴外界養分,我覺悟到這一點。但在健康的時候,我曾為了應付考試,連續幾天每天只睡三小時多,雖然三餐、點心依然吃得好好的,可是我却會覺得腦筋不十分清晰,體力減低,有時候會覺得,懶得動腦筋,不大喜歡思考。於是,我發覺到,睡眠時一定是我的心到某地方,去攝取和我這個肉體生命,及我的心─真正的我,有密切關係的能量。且睡眠時我會做夢,在做夢當時,我的感覺與思考力,和我清醒時,彷彿沒甚麼兩樣。那麼我的心,當我的肉體在睡覺時,一定是離開我的肉體,到另一個世界、地方去了,那是甚麼地方呢?既然我的心會離開肉體,那麼,我沒有這個肉體的時候,我的心是否依然存在?如果真的如此,則我未出生前,我死後,是否就是我的心不帶這個肉體,活在另一個我的五官不能感覺的世界的時候?倘若真的這樣,我的心,就是永遠不滅的真正的我無疑啦!
好!既然我即是我的心,我就拼這條命,看它看個究竟!看究竟我的心是甚麼模樣?我的心會喜怒哀樂,我的心中有我的學問、知識,我的心有感知作用。然而,這不僅我的心如此,別人的心也這樣。那麼,是否人人的心皆相同?然,有時候,我說好的,人家却說壞,我感興趣的,別人却不感興趣;對象一樣,人人的心的感受,却不盡相同,這事實又是為甚麼?人人的心,是否有完完全全相同之點?且這種相同,是無關對象的,到底有沒有?!思考再思,我終於發覺,人人之心,只有一點是絕對相同的,那就是任何人的心,都不能有意地欺騙自己。這使我太高興、太高興啦!
那麼,要徹底明白我的心,是不是從人人皆同之點着手就可以?除了這一點之外,人的心思千變萬化,怎能探出它的真相、本態、原形?要做這工作,我覺得只有一個辦法,那就是把我的心,只留下不能有意地欺騙自己的內容、狀態,這樣,心的原形必定畢露。然,我是生下來就有心的,活到今天,每當我使用、運用我的心時,未曾使用、運用成不能欺騙我那些內容,要怎麼處理?不處理那些,我的心,又怎能只留下不能有意地欺騙自己的內容、狀態?
不能欺騙自己的心的狀態,可不是孟子所說,人人皆有的不忍人之心,顯現的狀態?一定是的。那麼,這種心的狀態,就是無愧於心的狀態了。做錯了,有了有愧於心的狀態了,那該怎麼辦?坦白地認錯吧!而給對方道歉,繼而求他寬恕吧!該感謝而沒有感謝的,應該也算錯才對,因為那也是問心有愧的內容啊!所謂不由衷,這種狀態,應該亦歸納於有愧於心才對吧!因為這也算無意地欺騙到自己啦!那麼沒有對方的諸事,是否只要自己使用、運用自己的心力時,其內容,使心產生不完全合乎不能欺騙自己的狀態,就該統統清除乾淨,才能使自己的心,完完全全變成只留下不能有意地欺騙自己的內容、狀態?是的!是的!既然要探求真正的我之我的心的本來面目,那怎麼可以存有絲毫的馬虎作為?這麼說來,人不能有意地欺騙自己時,心就是顯現由衷狀態了。而這種狀態,正是心最坦然的時候,這個時候,心中就有安祥的感覺。那麼,令我的心,失去安祥感覺的種種,便是我使用、運用我的心力,使用、運用得錯的時候了,如此,則不滿、生氣、嫉妒、擔憂、煩惱、緊張、悲傷、高傲、誇耀、恐懼、欺騙、偷懶等等,皆錯了。好吧!錯就勇敢地承認錯,而努力把半生的此等心的垃圾,徹底清一清吧!靠由衷的感謝、道歉、求寬恕,向對方,向自己的心─真正的自己,默默地。認真地如此實踐的時候,對母親的大恩,我感謝得哭了,嚎咷大哭了,淚水如湧泉不停地流、流、流......。終於我的心扉開了,於是,我踏進心的世界,而找到永恒的自己。
民國六十二年十二月八日下午十一時三刻,我踏進我的心的世界,光明燦爛的我的永恒的面目,那我真正的自己。於是,兩年半來,我活在心的世界裡。「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,以後種種譬如今日生」,我逐漸變了,變成沒有我了,終於心中包容了宇宙和眾生,而秒秒以宇宙永恒長存之法為生命之糧,活在眾生中。
我是孤拉開依又尬,這是我永恒的名字。在天上界,我叫做阿咖薩簸.日咱。
從現在算起三億五千八百餘年前,我頭一次踏上地球,地點是現在的印度,當時,我就是使用孤拉開依又尬這個名字。三億多年來,雖然我和我的五位分身,出生到地球很多次,但我以孤拉開依又尬身份,出生地球,此次乃第二次。這期間,我皆以阿咖薩簸.日咱身份,來到地球。通常,我都和我的魂的永恒恩師誒嚕爛柢的三尊分靈的本體,一起出生地上界;我的魂的永恒恩師的三尊分靈的本體,即是佈大、阿嘎遐、摸瑞。
以這一期的地球上的人類歷史來說,我出生地球兩次。第一次在公元前六四九年的五月十七日,出生在當時的印臘麻嘎啦國梯爾大,名叫丕葩利.椏那,後來跟隨佈大後,稱為麻哈.卡俠罷。那一世,我活八十一歲,於公元前五六九年四月八日,回到天上界。第二次就是這一世,這一世,我於民國二十二年二月十四日,出生在臺灣的臺南縣南化鄉。這兩世中間,隔二千五百年又九個月(因印臘曆等於現在的農曆),今世的出生時間,正是前世在印臘說,五個五百年後,又要出生地上界的時候,我們所說的時間,乃計今世的死到來世的生。這一期,我還要以阿咖薩簸.日咱身份,出生地球一次,地點乃現在的印度,時問是七百年後。
從公元前五六九年到民國二十二年之間,我的五位分身,共出生地球十二次:第一位分身,出生日本一次,中國大陸一次;第二位分身,出生印度兩次,中國大陸一次;第三位分身,出生以色列一次,日本一次,法國一次;第四位分身,出生日本一次,中國大陸一次;第五位分身,出生日本兩次。
我今世的主要守護靈,到民國六十五年五月三十一日的前半世,是我的第三位分身;他在我三十一歲之前,是以公元一五八四年,出生日本為宮本武藏的身份守護我,而我三十二歲以後,則以公元前十七年,出生以色列為安得烈的身份守護我。而自民國六十五年六月一日起的我的後半世,乃由我的第一位分身,當我的主要守護靈,他都要以公元七七四年,出生日本為弘法大師空海的身份守護我。
我今世的指導靈,是七大天使之一的帕努誒嚕。七大天使,就是我的魂的永恆恩師誒嚕爛柢的七位光的兒子,這七位大天使的尊稱,是彌咖誒嚕、嘎佈利誒嚕、拉發誒嚕、帕努誒嚕、沙利誒嚕、拉孤誒嚕、武利誒嚕,其中以彌咖誒嚕為大天使之首。這七位大天使和他們的分身,與我的魂的永恒恩師誒嚕爛柢的三尊分靈,佈大、阿嘎遐、摸瑞的分身們,一同住在天上界中,直接屬於太陽界的如來界。
我在天上界所住的世界,只有我和我的五位分身居住。該世界的上面,就是七位大天使居住的屬於太陽界的如來界;該世界的下面,乃一般的如來界。該世界在天上界的名稱為孤拉侃遢利雅,其意為繼祥界。
我以孤拉開依又尬身份,和以阿咖薩簸.日咱身份,出生地上界之不同處,就是以前者時,我的表面意識的最高內涵,除了佈大、阿嘎遐和摸瑞外,又加上我的魂的永恒恩師誒嚕爛柢,以及七大天使的內容,且我的靈子體的構成能,為太陽界的構成能,光子體的構成能,為七大天使居住的屬於太陽界之如來界的構成能;以後者時,則我的表面意識的最高內涵,乃我的魂的永恒恩師誒嚕爛柢的主分靈佈大,及其另二尊分靈阿嘎遐、摸瑞的內容而已,不包括我的魂的永恒恩師誒嚕爛柢及七大天使的內容,而我的靈子體的構成單位能,為七大天使所住的如來界的構成能,光子體的構成能,為我所居住的孤拉侃遢利雅的構成能。
離今約一億兩千萬年前,我曾經像麻哈.卡俠罷時一般,與佈大以師生關係,出生現在的印度。那一世,我叫做巴孤拉,佈大稱為侃遢磊,我活了六一九歲,亦繼承侃遢磊的法,而當侃遢磊逝世後,我也主持過當時稱為帕兔秃利雅(如同佈大.尚玍的組織)的結集。若與佈大以父子關係出生印度,則距今約兩千萬年前,我曾出生過。那一世,佈大稱為播拉力,我是他的獨子鉢拉慪,活七一一歲。當時,摸瑞即是我的父親的宰相,名叫阿亢給,我曾拜他為師,學過四十一年的宇宙神理、法則。而我的么妹迓西麗婭,就是大天使彌咖誒嚕的分身。
我和阿嘎遐的緣份也很深。距今約一萬年前,我曾和他同生在阿透浪地夙帝國,阿透浪地夙帝國,在阿透浪地夙大陸,該大陸在現在的大西洋,我死後不久,就沈到海底了,因為當時的暴君巴又嘎拉.西拉士,慘殺了很多光的天使。那一世,我叫做俠木波拉,我的父親就是阿嘎遐,他那一世就是稱阿嘎遐。他以太陽為例,教當時的人人宇宙神理、法則。我是阿嘎遐的長男,我底下還有一個弟弟,名叫秀利偶,他就是後來生在印臘的佈大的堂弟阿難。當時,只有我父親阿嘎遐和我,沒被巴又嘎拉.西拉士害死,我倆逃到當時稱為向玍的國家。由於知道了阿透浪地夙大陸要沈沒海中,我們父子倆,便雙雙還回天上界。當年我二十八歲,我父親五十一歲。
離今約八百萬年前,我曾與摸瑞,同活在現在的非洲,地點是現在的非洲中部。當時那個小國稱為佈秃里,我叫蒙髂喇,摸瑞是我的父親,那一世,他稱為崆樓尬,我是他的獨子。我繼承了父親的神妙醫術,救濟了當時的很多病苦人們,大部份皆以神通救治的。那一世我以獨身過,活了九二四歲。
距今約八千年前,我却沒有和佈大、阿嘎遐或摸瑞,出生地球上。我獨自出生到現在的南美洲安累士山脈東麓,當時,我叫做阿沙髂,是一位大部落的首長。我以太陽為例,對當時那一帶的人們,教誨了做人道理。那一世,我活九十一歲,生了七個兒子,他們現在都在我的周遭。
七百年後,我將又要和佈大出生印度。那個時候,我將生為佈大的弟弟。我要以阿咖薩簸.日咱的身份出生。來世那一世,我將活一四一歲,因為那樣,我才能完成那一趟人生目的。來世那一世後,我不再出生地球了,我要跟隨我的魂的永恒恩師誒嚕爛柢,又到另外一個星球去,因為我永遠是偉大的誒嚕爛柢的法繼承人孤拉開依又尬。
我終於找到了自己,我即是心,即是孤拉開依又尬。麻哈.卡俠罷,只是孤拉開依又尬的永恒生命歷程中的,八十年地球上人生而已,蔡肇祺亦然。空着手來,又必須空着手回去,連這個肉體,也是在過這個地上界人生時,所借用的,並不是真正屬於我。
人生的目的,在於尋找出真正的自己,在於令唯一的真正的自己的心,回復其本來面目─完全唯有不能有意地欺騙自己的狀態,且要使人人,亦皆有做到這樣的機會。這就是人人應盡的義務與責任,這就是人轉生輪迴的唯一使命。
這就是我的轉生輪迴中的無數個現在的一秒,我的現在這一秒鐘,永恒地轉生着。
(光華雜誌第6期1976秋季號)